作者:yibao 来源:网络 时间:2018/2/7
一位母亲真实的童星制造历程
导读:不管概率有多大,她都认定女儿有表演天赋。五岁的女儿被她安排学习唱歌、跳舞、语言,仍觉得“学得太晚”。
为什么要让甜甜当童星?
某种程度上,李曼丽想圆自己的梦。年轻的时候,她会跳舞,想走艺术这条路,遭到家人反对。她报考了山东本地的艺术学校,结果录取通知书被父亲藏了起来,直到她在沙发缝里发现了那张过期的录取通知书。
大学毕业后,她被分配到事业单位,过上了安稳的生活。“我家人现在支持甜甜,我就觉着当年(为啥)没让我上。”
当李曼丽接到电话得知女儿被选为莱芜区萌宝大赛代表参加“央视”的一档节目时,她全身都僵住了,“觉得能上中央电视台了,激动。”
那之前,甜甜没参加过任何比赛,“那就天天练,”每天吃完晚饭,李曼丽就带着孩子到学校舞蹈室排练。但一个星期之后,她开始回过味来,“两个地级市多么多孩子,自己怎么那么幸运呢。”她越了解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出路费,还要交2000多块钱,有的孩子跳得不好,甚至没跳,都收到了复赛通知。”后来她又打听到,这个比赛不是中央电视台办的。
当甜甜出现在他们当地电视台的“六一”晚会上,李曼丽揪着心看完整场演出,拉着女儿回家的时候,李曼丽突然就哭了。“就像动物园的小动物一样,把她给训练出来了。”
在李曼丽看来,舞蹈拓展了女儿的优点,“起码不是说只靠长相。”她认为,眼下甜甜受人喜爱是因为“颜值有点高”,而学习唱歌舞蹈,表演,为的是不让女儿成为“空空的花瓶”。
半年多时间里,抱着像买彩票一样的心理,李曼丽先后给甜甜请了走秀,舞蹈,钢琴,声乐老师,一对一教学,家庭每月在这上面的花销已经破万,可李曼丽仍盘算,根据甜甜的接受能力,还要考虑增加其他项目,“总有一样适合她。”
她手机里下了各种类型的歌曲,只要路过广场,有展示的地方,李曼丽都会主动询问对方能不能让女儿上去跳支舞,“现在(甜甜)把胆量锻炼出来了。”
这位母亲列举童星关晓彤的例子证明自己选择。“学习很好,长得也漂亮,演技也好,都是一步步积累的。”
现在,从下午放学到晚上睡觉,甜甜的课后时间被切割成不同艺术训练的板块:下午五点半从学校回家,先练习半小时的钢琴,接着练舞蹈,练完舞蹈背歌词,每晚临睡前,再花十至十五分钟时间站墙根,“头上顶本书,一动不动站着,再洗漱,这一套下来,都在晚上十一点左右(休息)。”
即使自己和丈夫周末出差,她也会叮嘱女儿在家练歌,背歌词。“如果我是星妈,他爸是星爸,孩子可能没那么累,随时有机会演个什么。但是咱孩子跟人家没法比,只能给她学点东西,有基础了才能拿出来拼一下。”
多数童星公司采取会员制
李曼丽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和冯章的童星公司签约。
她无意止步于各种比赛,“想让她多样化的去发展,接个剧本啊,演戏啊。”2016年六七月份的时候,李曼丽和冯章谈过,“剧本他也要等,一直都在等,说有了会给甜甜。”
冯章当艺人经纪超过十年。创办童星公司以前,他在一家传媒公司的艺人服务中心,为剧组解决演员配比问题,自称为“最大的人贩子”。
从2007年开始,陆续有导演找他帮忙物色儿童演员,“当时孩子很少,从07、08年慢慢需求多了。”他开始考虑上一个儿童板块,“市场有这个需求,我们就应该上。”
四十来岁的冯章深谙行业规则,他瞅准那些急于推出孩子的父母心理,联合一家动漫公司,推出了一档少儿综艺节目。这档节目称,缴纳1000元的报名费,孩子就能进棚录制,展示才艺。“用演艺圈里面的话讲就要先混个脸熟,在这个圈里面多一些出镜,慢慢机会才会多。”
到2010年,冯章感觉童星市场火爆起来,“儿童类的综艺节目多了,《爸爸去哪儿》火得一塌糊涂,接着又有《爸爸回来了》,《加油少年》,《花儿朵朵》,《最强小孩》等等。”
和冯章的公司一样,大多数童星公司采取会员制。只要成为公司会员,公司会找一些有经验的经纪人、写手,给孩子做“软文”,再到百科词条做一些推广,“实际上跟做成人艺人的模式是一样的。”
冯章的公司全年包装费用三万元左右。他一再强调,自己的公司和其他需要十几万几十万包装费用的公司不同,“我们比较接地气,侧重于基层想上电视的孩子。”
除了自办的栏目,冯章还和各卫视台合作一些节目或晚会,以说服更多的父母带着孩子加入。
“现在这个行业参差不齐,有一部分带有欺骗性质,高收费,打着包装培训做童星的旗号,实际上是敛财。”尽管已经算“老江湖”,冯章同样被骗过。2014年,北京一个文化传播公司负责人找到他,让他提供一百个孩子,参加某电视台策划的一个儿童情景剧。第一期,冯章找来十个孩子,每人交了三万二,开始培训。培训结束以后,一拨人等着开机,可对方一直拖延时间。半年过后突然说拍不了了,钱没退,人也消失了。冯章到那家电视台一打听,才知道“压根就没有这个事”,合同上的章也是假的。“还有一些人在繁华地带租一两间房,挂个牌子说是什么什么剧组,开始面试,收钱。一个月面了一帮孩子,收了几十万,就走人了。然后再找这个公司就没有了。”
开培训班三年,陈安娜也遇到很多“盲目”的家长,“有些家长不缺钱,就要让孩子出来,特别容易别骗,可能花了几十万,也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