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后现代主义的:没事,现在整形技术这么发到,等长大了到医院,换一块屁股上的皮到小胎记那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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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为了那块半颗黄豆大的淡淡的斑痕,我费劲心思。
而这么多种解释,持续了一两年时间的潜移默化都抵不上女儿同学的一句话:“米小,你看你脸上有个小斑,丑死了”来的具有攻击性和杀伤力。
“妈妈,我的好朋友说我脸上有这个胎记很丑,为什么你们都长在别的地方,只有我长在脸上”?女儿照着镜子,手里拿着我的粉饼一遍又一遍的抹着。
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吼一嗓子“放那边去,妈妈都说了没事,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其实我知道,吼了也白吼,对这个如此复杂的难题,需要的是耐心,让米小接受那颗胎记,当然更是接受真实的自己。
这,说的容易,做起来很难。
“小黑蛋,小黑蛋,一点不好看”这是在我小学时期被大家公开的贴在我身上的标签。因为遗传父亲的基因肤色呈小麦色,所以这惨淡的肤色成为我在某种程度上自卑的重要原因。
从小学直至大学毕业,直至如今30出头,我还在为此喋喋不休。
为肤色问题,我讨厌过父亲,我更讨厌过母亲“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要是不嫁给他,我出生了也不会这么黑”这样的抱怨在青春期里说了无数遍。
“老公,家里所有的镜子一定都得显得皮肤很白才行”家庭装修时,这是我跟先生提出的唯一的要求。
你看,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为此跟自己较劲。
直至30那年。我终于淡淡的松了口气,不必和自己较真了,就这样吧,较真也没用。
也因为自己多年来为此背负的压力,所以更希望能让女儿接受最真实的自己,少一些因为这些特殊性而带来的自卑。
当然,除了脸上的那个小胎记,我更希望引导女儿能接受最为真实的自己,那颗胎记、圆圆的脸或者在今后成长路上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不完美。
接纳真实的自己,对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对我来说更是挑战。挑战的不是如何接纳自己,在这么多年和自己的较劲中,我已经败下阵来,踏踏实实的知道自己就是那么个血肉之躯罢了,也就心平气和了。挑战在于如何让女儿接纳她自己,甚至包括在未来路上出现的各种比较之下的不平衡。
不仅仅是这胎记、出生、父母的外貌、父母的年龄、父母的学历、父母的工作、父母的收入水平、父母开的车……等等在比较之下都会成为他们自卑的理由,而我要为此努力的是让她接受最真实的自己和最真实的生活。
在生活中除了语言的诱导和沟通之外,最大程度的转移女儿的注意力也成为重要的课题。
贝多芬耳聋了很多年,创作了很多的曲子,那么如果因为耳聋就失去对世界的信心,那么怎么成为让自己开心且优秀的人。
梵高内心狂躁,一直得不到父亲的爱,最后连自己的耳朵都割了,他也在一直坚持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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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的名人故事,在和女儿一起欣赏《命运交响曲》或者欣赏梵高的各种画作时,以温和的沟通的方式灌输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