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疹和天花：伤不起的“濒危”病毒

　　　　导读：卫生专家曾认为，全球的麻疹疫情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不过麻疹最近又呈蔓延之势，欧洲和美国的病例持续增多，世界卫生组织已把根除麻疹的目标日期推迟到了2015年。

　　麻疹和天花：伤不起的“濒危”病毒

　　与此同时，另一种快要变成“化石”的病毒——天花，正在被专家们热烈讨论。天花病毒只剩最后一点儿了，是小心翼翼地保存它们以供研究呢，还是干脆毁了省心？

　　2015年根除麻疹

　　今年，欧洲有30个国家的6500多人感染了麻疹，大多是在法国。法国已经宣布1月到3月间的感染病例超过5000人，接近2010年全年的数字。印度和菲律宾也出现了病毒蔓延。

　　去年一年，美国27个州确诊了644例麻疹，创下美国2000年宣布已消灭麻疹疫情以来的新高。究其原因，主要是相当一部分人没有接种疫苗。

　　根据加州卫生部门28日公布的数据，美国此轮麻疹疫情已有至少94人被感染，年龄从7个月到70岁不等。在疫苗记录已知的42人中，34人没有接种过麻疹疫苗，3人只接种过一剂麻疹疫苗，5人接种过完整的两剂疫苗。

　　这些病例的感染源头基本都可追溯至加州迪士尼乐园。关于迪士尼乐园的疫情来源，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说，现在还无法确定，但怀疑是由一名或多名感染麻疹的外国游客去年12月中旬带来的。

　　美国2000年宣布已消灭麻疹疫情。但消灭疫情不等于没有病例，而是说疫情不再流行，按照美疾控中心的定义，是指一个地区至少12个月没有出现麻疹传染情况。

　　但自美国宣布消灭麻疹疫情以来，美国的麻疹疫情仍时有出现，2011年及2008年都超过100例，2011年和2013年都在200例左右，2014年更是陡增至644例。

　　美疾控中心说，2014年的麻疹疫情都与美国人出国旅行有关。他们在其他国家感染麻疹，回国后传染给他人。

　　对疫情“死灰复燃”，美疾控中心总结出两大教训。首先，不能降低对麻疹的警惕。在亚洲、欧洲和非洲的部分国家，仍有大规模麻疹疫情流行，因此在国际交流日益密切的今天，麻疹持续传入的风险犹存。2014年美国麻疹疫情的源头就是包括菲律宾在内的至少18个国家。

　　其次，继续强调接种麻疹疫苗的必要性，因为这仍是最好的防范手段。麻疹具有高度传染性，未接种者接触麻疹病例后感染几率高达90％。但美国仍有一些人出于宗教信仰、理念或个人原因而没有接种疫苗。他们也是染病的主要人群。

　　《华盛顿邮报》等美国媒体最近猛批“反疫苗”运动并警告说：“拒绝给孩子接种疫苗的家长，你们把别人也置于危险之中！”美国法律要求学龄前儿童需注射两剂“麻疹、腮腺炎、风疹三联疫苗（MMR疫苗）”，但加州等地儿童的接种率相对较低，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在那里如果家长不同意，孩子可免接种。

　　一些家长认为，注射疫苗会引发自闭症，因此拒绝为孩子接种。对此，美疾控中心说，大量科研结果显示，麻疹疫苗非常安全有效，少数人接种后可能出现发烧和轻微皮疹等不良反应，但不会引发自闭症。

　　针对此轮疫情，加州卫生部门已经提出建议，要求12个月以下婴儿以及未接种麻疹疫苗的人员暂时远离迪士尼乐园，迪士尼乐园所在的奥兰治县地区的一些学校也已要求未接种疫苗的学生暂时不要上学。

　　美疾控中心国家免疫和呼吸系统疾病中心主任安妮·舒沙特也就如何减少个人感染麻疹的风险给出建议：

　　首先，推荐幼儿接种两剂MMR疫苗，第一剂在12月龄至15月龄时接种，第二剂在4岁至6岁时接种，对于要进行国际旅行的幼儿，可最早在6个月大时就接种第一剂。

　　其次，成年人也被要求接种疫苗。舒沙特说，麻疹通常被认为是一种儿童疾病，但实际上也有许多未接种疫苗的成年人感染麻疹。

　　鉴于许多美国医务人员可能没有见过或治疗过麻疹病例，美疾控中心还要求医务人员提高警惕，熟悉麻疹症状，以免对麻疹患者误诊。

　　麻疹疫情抬头是一记警钟。正如舒沙特所言：“如果你要（出国）旅行，确保你和家人妥善接种疫苗。如果你是家长和医生，需要知道这一点：有人或许已经遗忘了麻疹，但它并没有消失。”

　　麻疹具有高度传染性，通过空气飞沫传播。初期症状包括发热、咳嗽、流涕、眼结膜充血、畏光等，2至3天后口腔颊黏膜变得粗糙，有细小白点。患者中三分之一会出现脑水肿、肺炎、脱水等症状，这些症状可能是致命的。不过在普种麻疹疫苗的国家，麻疹死亡病例非常罕见。

　　目前，世界卫生组织已经把根除麻疹的目标日期推迟到了2015年，不过很多专家仍然觉得这个任务是比较艰巨的，达成是比较困难的。

　　留与不留，这是个问题

　　上世纪80年代前出生的孩子，几乎每人胳膊上都有一个种牛痘的疤痕，这是为了防止天花病而进行的接种。天花曾是世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致命疾病之一，也是人类在世界范围内消灭的第一种传染病。30多年前，正义的科学家们打倒了邪恶的天花，如今在严密的安全控制下，天花还在两个地方苟延残喘着——美国和俄罗斯。

　　世上仅存的这点儿天花病毒，到底是该留着研究，还是干脆毁了省心？专家们一直在热议这个问题。许多国家表示，如果那些存留下的病毒也被彻底摧毁，那会令全世界都更有安全感。

　　在世卫组织正于瑞士日内瓦召开的世界卫生大会上，他们再次提出了摧毁天花病毒的建议，这已经是第五次了。不过和前4次一样，这次努力付诸东流的可能性相当大。

　　美国和俄罗斯的官方表示，留存一些天花病毒以进行更多实验，对未来应对生物威胁是非常必要的；一些实验性疫苗和药物也需要使用这些病毒样本来进行测试。

　　早在1996年，世卫的成员国就已经首次集体同意彻底摧毁天花。但是为了研究出更安全的天花疫苗和治疗药物，摧毁病毒的执行被一再延迟。并且世卫其实无权强制执行这个决定。

　　漫长的等待也不是没有回报——科学家已成功研制出了两种疫苗，第三种正在研制。

　　今年年初，美国《自然》杂志发表了反对执行摧毁的意见，认为科学家应该利用病毒研制出更新的疫苗和治疗方法。这与致命疾病方面一位权威科学家的看法截然相反。

　　美国流行病学家唐纳德·A·亨德森博士是上世纪70年代带头提出根除病毒的人。他说：“摧毁所有的天花病毒是一个超赞的主意，那种东西太令人恐惧了。”

　　亨德森认为那些没有经过批准就私藏天花病毒的国家，应该被判反人类罪，实际上任何一个存储天花的国家都应该被国际法庭起诉。

　　联合国委托的独立研究人员在去年的报告中提到，现在已不存在任何“必须存储病毒”的科学理由；保存病毒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进一步研究药物治疗，以及满足病毒管理的需要。说不定未来它们还能提供一些宝贵的信息。

　　天花逆袭？不太可怕

　　天花是历史上最致命的疾病之一。几个世纪以来，感染过天花的人中近三分之一都死去了，其中包括英国女王玛丽二世。即使存活下来，也要面对几乎毁容的命运。那些可怖的脓疮留下的疤痕是无法移除的。

　　目前已知的最后一例天花致死发生在1978年的英国。一名摄影师在天花实验室的楼上工作，而大楼的风道系统偶然带出了一些天花病毒，令他纯属倒霉地中了招。1979年10月26日，世卫组织宣布人类消灭了天花病，还为此举行了庆祝仪式。

　　“我们有那么多方法可以观察天花，比如绘制基因图。根本不需要留着真实的病毒。”这是亨德森的看法。他目前在美国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的生物安全中心工作。

　　但美国和俄罗斯的官员可不这么认为。

　　美国健康与公共事业部部长凯瑟琳·西贝利厄斯表示，美国愿意销毁最后这批天花病毒，但他们担心销毁后病毒还会再次出现，被有意或无意地泄露，最后变成一种生化武器。美国向世卫组织提议，将全球最后一批天花病毒库存继续保存至少5年。

　　尼尔斯·道莱尔是美国健康与公共事业部全球事务处的主管，他说美国科学家们还需要一些时间，好看看他们新开发的疫苗和药物抵抗病毒的效力如何。

　　一位在俄罗斯的天花存储实验室里工作的科学家也表示，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研究。这位科学家没有被授予告知媒体的权力，因此未透露姓名。

　　对于根除天花，发展中国家更为坚定和焦急。根据尼日利亚病毒学专家、世卫天花咨询委员会成员沃尔·托莫里的说法，非洲的绝大多数国家希望摧毁天花病毒。“如果有一天，天花逆袭了，非洲可能是全世界最受影响的地方。”

　　世卫健康安全和环境部副理事长、流行病学家福田庆滋担忧天花可能真的会再现。虽然他对新疫苗和药物保持乐观态度，认为就算天花爆发也能被迅速地抑制，但“爆发的可能性毕竟不是零”。全球抑制非典爆发花了4个月，他觉得抑制天花爆发会更快一些，因为许多富裕的国家都有自己的天花疫苗储备，世卫自己也存了至少3千万剂疫苗，以防贫穷的国家爆发天花。但世卫储备的是疫苗的老版本，患者如果携带HIV病毒，就会诱发艾滋病。

　　“生物袭击犯不着用天花”

　　仅存的那点儿天花病毒，分别被保存在美国亚特兰大的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以及俄罗斯新西伯利亚的国家病毒和生物科技研究中心。

　　美国保存的天花病毒包括来自英国、日本和荷兰的样本，被存储于液氮中。这些实验室采用最先进的封锁技术，在此工作的科学家要经过指纹验证或视网膜扫描，才能入内。离开实验室之前，他们要穿着全套防护服、戴着手套和护目镜严密消毒。

　　有传闻说伊朗和朝鲜等国家也存储了天花病毒，但加拿大天花专家大卫·埃文斯觉得这种可能性太低了。他曾是世卫组织视察小组的成员，几年前视察过美国和俄罗斯的天花存储实验室。埃文斯指出，要秘密进行天花实验是极其困难的，就连恐怖分子都不大可能在生物袭击中使用天花。“如果你想骚扰其他国家，还有那么多便捷的方法可以选，犯不着去鼓捣这么危险的东西。”

　　么么健康：我国现在已开展大规模的麻疹疫苗强化免疫。近日，有一些家长对此次强化免疫麻疹疫苗的活动提出质疑，并对麻疹疫苗的安全性表示怀疑。